责任编辑：林云霞

故事与山河

生活是一本厚重的书，每一个故事都是壮丽的山河：信仰藏在菜市场的讨价还价里，诗意流淌在无名小溪中，真我往往在迷途中浮现……愿你驻足，以阅读延伸阅读的意义：在别人故事里，照见自己。

【人间】

卖菜大妈（外一篇）

温州乐天堂fun88(中国)初中  林云霞

过年前一天，超冷，下着雨。八点多去白鹤畈小区店铺吃了碗汤粉，走几步去小菜场。

我管这叫“温习”。离开广丰去温州十多年，不断乐不思蜀。非要说什么游子之乡愁，就是这熟悉的早餐、熟悉的场景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这个菜场卖的都是农民挑来的土菜，六点多开场，十点多就散掉，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。

一个老妇蹲坐在绿化带边沿的水泥墩子上，雨衣宽大，上面粘着泥和草屑。她大概七十岁了，因为冷，身体微微发着抖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一只簸箕已经空了，另一只有些白菜芯，大约也只有三四斤，不好看，明显有点老。

         我回家不是在二哥家吃就是三哥家吃，他们家里自己种的菜都很多，根本用不着我买菜。恻隐之心驱使，我还是想给老人买了，让她早点回家。

报完价称后说6块3，让给6块。我说，就6块5吧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小跟在农妇妈妈身边，知道种菜的艰难，单是这么冷的雨天踩到泥地里拔菜就不容易，还要挑到菜市场，说不定还得坐公交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我这样跟种菜人买菜的经历蛮多次了，一般情况人都说“你真是个好人”，但今天这个老人说：我不要6块5，我信佛的，说到不做到老佛会怪罪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说得斩钉截铁。我的怜悯瞬间无处安放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嗯，这个瑟瑟发抖的身躯里充满信仰的力量。

卖菜大爷

          初七，又手贱买菜了。女儿女婿要吃二舅舅做的羊肉粉，我的任务是买一包孜然粉。

     但是—— 

          看见土种的大蒜，买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看见芥菜头，买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看见白菜心，买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看见成捆的山药，买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哦，我的广丰，我的土菜，买不完，根本买不完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买山药的时候，现金只剩下36块了。一捆山药48，现金不够。我已经够谨慎了，一年到头在外面，从来不带现金的。有土菜的地方，支付方式也要土一点。这个我懂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我扫你微信好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不好，我儿媳妇不给我钱的。她问我这么老了留钱干什么。” 

         大概七十多了吧，确实老了。胡子拉碴，手指又圆又粗又糙，指甲缝里塞满了泥。他动作僵硬，说话含混。

        种这种山药，下种前要浓粪沤肥：挑、浇、晒、盖，臭味能熏死人。收这种山药，要翻很深的泥——山药有多长，就得翻多深，翻的时候要小心翼翼，铁棍山药很容易断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收它的时候，都在隆冬季节——只有过年，它才好卖。我至今都记得一个场景：爸爸跳进深坑，把“钢山刀”沿山药边使劲刺下，大块土倒下，爸爸弯下腰，双手抱住那些土，抬起腰，转过身，放下……我趴在泥土旁，看一根根山药艰难地露出一截，又露出一面……记不清楚有没有风，只记得鼻涕挡不住地流。

         爸爸当时是正科级干部。但种菜，真不是闲情逸致。他满脑子都是生计、生计、生计。

         头脑里勾勒出老人儿媳妇的形象：没有工作，不够勤快，或许还经常打麻将，身后是几个失管的孩子…… 

         不然，怎么会惦记这么老的公公这么辛苦赚来的这么一点钱？

         贫穷不可怕，可怕的是贫穷的副产品：懒惰、自私、狭隘、无知、贪婪、不负责任…… 

         这片土地上，这样的人还有不少。虽然，比过去十几年已经少了很多。

         为做成买卖，我央求旁边买胡萝卜的一位大姐给我20块现金。扫码给大姐的时候，我心里叫了几声“好人”。

信笺与视频里的思念

永嘉乐天堂fun88(中国)小学  胡知英

我的童年，没有父母朝夕相伴的温馨，却因为一封封跨越千里的书信，被母爱填得满满当当。

小时候，母亲为了给我们姐弟三个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，选择到外地务工。我和妹妹弟弟留守在老家，与母亲相隔千里。那时候，书信成了我们与母亲之间唯一的情感纽带。每当邮递员的自行车铃声在村口响起，我都会满心期待地跑去查看，盼望着能收到母亲的来信。

母亲的信，字里行间都是对我们的牵挂与疼爱。她会细细询问我们的学习情况，叮嘱我们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，叫我照顾好弟弟妹妹。她还会分享自己在外地的见闻，虽然工作辛苦，但她总是用乐观的语气安慰我们，让我们不要担心。收到信后，我总会迫不及待地拆开，一字一句地读上好几遍，仿佛母亲就在身边温柔地和我说话。读完信，我会认真地写回信，把家里的琐事、学校的趣事都告诉她，让她知道我们的生活点滴。

在那些日子里，我最盼望的就是过年。因为只有到了过年，母亲才会回到老家。每当临近春节，我和弟弟妹妹就会掰着手指头数日子，想象着母亲回家的场景。

终于，在一个寒风凛冽的傍晚，母亲提着大包小包出现在家门口。她的脸被寒风吹得通红，长途汽车使她看上去很疲惫，但眼神里满是对我们的思念与疼爱。她给我们带来了新衣服，还有很多老家没有的零食。看着我们穿上新衣服、吃着零食时开心的模样，母亲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那短暂的相聚时光，成了我童年最温暖的回忆。

时光飞逝，如今我已到不惑之年，也像当年的母亲一样，为了生活在外地工作。生活条件好了，通讯也变得便捷，我和母亲可以随时顺利获得视频电话联系。但每到母亲节，我却只能顺利获得视频送上问候，无法陪伴在她身边。想到母亲含辛茹苦把我们养大，而我却不能在她身边尽孝，心里便充满歉意。

电话里，母亲总是说自己一切都好，让我不要担心，好好工作，照顾好自己的家庭。她的声音依旧温暖，话语里满是对我的牵挂。可我知道，她也渴望儿女能常伴左右。每次挂断电话，我都会陷入深深的自责中，恨自己不能给母亲更多的陪伴。

如今，那些泛黄的书信早已被我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，它们不仅是母亲与我们联系的见证，更是母爱的寄托。虽然不能经常陪伴在母亲身边，但我会在电话里多倾听她的心声，在假期尽可能回家看望她，用行动弥补心中的遗憾。因为我深知，母爱是世间最无私、最伟大的情感。愿时光慢些走，让我有更多的时间陪伴母亲，让她的晚年充满幸福与温暖。

【风景】

复得返自然

温州乐天堂fun88(中国)初中  陈雅婕

周末久违的饱睡，起床已经日上三竿。爸妈已经早早出门上班，简单收拾好行李，告别奶奶我重新踏上了工作之路。

汽车慢慢驶过百转千回的小路，耳边有风声呼啸，而我的手机却仍在口袋里明明灭灭，震动不止。钉钉和微信消息像永远烧不尽的野火，备课、授课、改作业、写评语，许多许多像是无数透明的蛛丝，在我的脑海里密密交织。行至楠溪江畔，两岸枯树经过这几天和暖春风的吹拂，萌发片片新芽，绿色蔓延疯长。同行的我们一时兴起，便驶离公路，径直向河滩而去。

河滩不似黄河流域般温厚细腻的泥沙，是经年被江水冲刷打磨后，或平滑、或圆润的卵石。我们下了车，踩在各类由风或水摆弄的卵石之上，跌跌撞撞。一种新奇的冒险感觉心中升腾。因学业或工作之故，我无数次往返于这河畔两岸，却也是第一次下车，切切实实地走进这里。

春天的阳光是极好的。它从两岸的树林嫩芽中倾泻下来，粼粼的江面瞬间撒满点点碎金。些许璀璨，但绝不刺眼。楠溪江水舍不得伤害每一个陪伴它的人。蜿蜒流淌不需要风的助力，翻腾的江水和着汩汩的水流声，将这耀眼的碎金带到每一位远行游子的远方，融进无数孤独的梦里。

刚好是有春风的时候。有风的楠溪江更是绝妙。混合着潮湿泥土气息的风，会拂过乡野中成片的油菜花田，穿过树梢头穿过萌发的绿芽，慢悠悠地来到这里，在我们鼻尖上逗留片刻，然后扬长而去。

我们把小椅子架在靠近江水的边上。旁边露营的大哥告诉我，等到太阳偏西的时候，就可以收获一片阴凉。大哥是一位独自带着小女儿出来采风的爸爸。他架好椅子，把小女孩儿放在椅子上，便去准备午饭吃食。女儿大约是在上幼儿园的年纪，不太爱说话，坐在椅子上荡着双腿，露出怯生生的眼神望着我。不大一会，大哥便手提麦饼回来，和女孩一起静静地坐着，享用着。

这场景有些熟悉。小的时候，我的爸爸也是这样牵着我来到楠溪江畔的，静静坐着，感受风，感受江水，感受两岸染上绿色。父女之间好像总不需要过多的言语，那份安静让风的声音水的声音填满了。

静音了手机，退出网络，我索性脱掉鞋袜，让凉凉江水漫过脚踝。那时刻，和工作相关的数据开始融化，那些需要批改点评的卷子，都成为顺流而下的水沫，渐去渐远。

再晚一点吧，再安静一会吧，让我再迟一点成为谁的学生，谁的老师，就让我在这瞬间，在这里，成为纯粹的自己。

【四季】

雨的印记

温州乐天堂fun88(中国)初中  余海燕

夏天结束，温州的雨水特别多。多到让人心烦，扰得无法静心。

像乱糟糟的鼓点从窗外席卷而来，去关窗却发现这雨与我有些儿远。远到，需要往回出走二十二年。

当年的雨，是我和小伙伴们虔诚祈求来的。大奶奶跟我们说过龙王嫁女的征兆就是一边出太阳一边下大雨，那时候天上就会出现一座桥，小龙女就沿着桥嫁往天宫。我听得痴迷，极想看看这样神奇的婚礼。

还是清晨，我偷偷去了屋后的小坛，然后将自己认真写的祈雨心愿跟坛神读着，因为爷爷说这坛神很灵。为了心愿快快成真，我在吃过早饭后又去了山下土地公公那里拜了一遍。果然，下午一两点就迎来了大雨！我和小伙伴们赶紧跳到小溪里洗澡，两个伙伴负责仰头望着，我负责低头观察，就想知道龙宫在水中哪个位置，数一数有多少虾兵蟹将送亲。想看的嫁女盛况自然是未曾看到，但是这场雨带来了彩虹，也丰盈了美梦成真的喜悦。

后来，太阳和雨共存的日子太多，累坏了收辣椒、收稻谷的我。全怪龙王生了太多的女儿！

雨天的周末最适合睡觉，取快递的小事儿只适合安排在午饭后。我吃了一顿美美的湘菜，特意穿了凉拖，随便拿了把伞就出门，而已经上小班的“小尾巴”儿子破天荒地跟上了电梯。好在雨不大，我抱着他慢慢地走着，积水冲着叶子流向排水沟。

儿子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，问：“妈妈，为什么有的叶子会被雨冲下树，是它太老了吗？”

“那是叶子渴了，喝了太多雨水，太重了就掉了下来。看来我们吃东西要适量啊。”我用着道理式的话术回复了。儿子哈哈大笑，说：“嘴馋的叶子好多，雨水跟喂饭的奶奶一样。”他没有再追问“老”这字眼。

取完快递，儿子硬是要自己走，还要自己撑伞。我用了好几个理由才说服他让我来撑。

“妈妈，现在你是大人，我是小孩子，所以你给我撑伞。等我变成大人了，你就变小了，可以坐在我电瓶车最前面的位置，就是我给你撑伞了。”

“是的，乖儿子，你太暖了。等你长大，妈妈就变小了，需要你帮我了。”得到夸奖的儿子像开了话匣子，一路说着。

今年夏天，老家湖南的雨水好少。奶奶说老家小溪里还有水，可以带孩子去洗澡。我特意给儿子买了游泳圈，准备带他们去我儿时最爱的小溪里游泳。虽说如今修了堤坝的小溪不好看了，但是清澈的水还在，孩子们爱洗澡的乐趣还在。儿子在水里玩闹，兴奋地用双手拍打着水面，一不留神竟向坐在溪边的我浇水。我来不及闪躲，凉凉的水珠肆意飞溅到身上，如此舒服，那般熟悉。你看，今儿依旧是一边出着太阳，一边落着水啊。

可惜儿子未曾听过龙王嫁女的故事，少了点求证的快乐。他只知道妈妈允许他们在小溪里洗澡，而能在水里玩耍就是特别开心的事。可惜许久没有下雨，溪水太浅，走几趟，水就浑了。

这样想来，忽然感觉此刻温州的雨没有什么可厌的。

没有风的时候，它就自上而下直直地坠落，风大了才会漫天飞卷起来。也祈盼，也厌倦，雨只是由着季节落下，情绪都是各人自给的。

【足迹】

临海不是海，见真未必真

永嘉乐天堂fun88(中国)小学  汪海波

前些日子，我们一家三口到台州临海看了看。虽说叫“临海”，却没有看到一望无际的海洋。原来“临海”是和山有关，并非因海而得名。因为在其县内有一个“临海山”而得名。

大约行驶两个小时，便到了素有“东方长城”之称的揽胜门。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城楼和眼前无数的台阶，妻子小陈发出为难的感叹。但既然来了，总得上去走一遭。花了五十五元门票，随着人流往上攀登，只见个个举步维艰，人人汗流浃背，不时传来阵阵长吁短叹。此时此刻，现代人怕是很难想象，古人究竟是如何翻山越岭的；当代人更是难以体会，当年长征路上究竟饱含着多少苦难与艰辛。

到了城隍庙，我们见识到大自然的神奇之处。有一棵樟树，存活一千多年了。是隋代的，它的神奇不是年龄，而是被闪电劈过，依然存活下来。它的一半被雷电所摧残，它的另一半被生命所坚守。最为关键的是，被时间摧残的枯枝上长出翠绿的新叶。

去紫阳古街转了转。这条街因道教南宗始祖紫阳真人张伯端而得名，据说是台州府历史上最繁华的商业区。说白了，就是条老街，两边开着些小店，卖些地方小吃。我们也凑热闹尝了尝，什么“蛋清羊尾”“泡虾”“海苔饼”，网上吹得天花乱坠的，可吃起来也就那样。我和小陈都觉得一般，不是太甜就是太油，“泡虾”更是腻得慌。不过这条街倒是保存得挺好，加上网上炒作，来打卡的人还真不少。

然后，我们去了东湖。要我说啊，这个人工湖倒是临海之行最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。古城里挤挤挨挨满是烟火，东湖这儿却杨柳依依，让人能闲庭信步。我和小陈租了辆情侣单车，慢悠悠地绕着湖骑。本来想租亲子车的，可小汪那小子死活不愿意，自己蹬着辆单车就风驰电掣地蹿没影了——这孩子啊，心思全在手机里那点网络世界，眼前的湖光山色反倒视而不见。估摸着他觉得这不是旅游，是陪爹妈完成“家庭和谐”的任务吧。

刚开始小陈还战战兢兢的，生怕撞到人，骑顺了倒也挺像那么回事。我们在那些人工造景前摆拍，从桥上冲下来时大呼小叫，一会儿撒开车把迎风，一会儿指指点点说笑。要不是时间有限，真想就这么不断骑下去。最后硬是把小汪拽来，让他也体验了一把骑行的乐趣。

下午三点多启程回程，本想走条好走的国道，结果在下边兜兜转转迷了路。看见几个小年轻在路上飙车耍帅，不禁觉得好笑——他们自以为的潇洒，在旁人眼里不过是跟死神玩命；他们觉得酷毙了的举动，别人看来简直傻透了。谁年轻时没干过这种蠢事呢？也许世人都是如此吧，自己珍视的东西，在别人眼里可能一文不值。

　　说到底，人呐，终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。要是能多出去走走看看，或许就不会那么固执己见了。毕竟，一个人的眼界，决定了他能看到多大的世界。

写给十四岁的帆帆

淮安外国语  宗林林

亲爱的帆帆：

昨晚你和爸爸为了一道题研究到深夜，在我快入睡时，听到你在说：“不行，今晚不弄懂它，我就不睡觉了。”后来据说你弄懂了它。帆帆，学霸并不是什么都懂，而是有勇气和激情去探索未知，去学习新知。慢慢的，你身上有了我所期待的求知若渴的样子。

今天中午去取手举牌。正面我放了你穿着白衬衫和绿格裙的校服照，那时你留着长发，亮闪闪的眼里满含笑意。我写了一句祝福：“帆，祝你如风坦荡，健康自由，所愿皆成！”这是我的心声。想起大课间做俯卧撑，你双手撑在粗粝的红跑道上，一下一下地做，每个动作都很标准，脸也涨得通红。很庆幸你在青春之初就明白了健康是重要且紧急的事。

帆帆，在青春不再时，我才开始喜欢自己。愿你在任何时候都喜欢你自己，脸上有些小雀斑的你、戴眼镜和牙套的你，长发的你，短发的你……就像波伏瓦在《青春手记》里所言“我还是不够深刻、不够丰富、不够推陈出新。但我爱我自己，爱自己的有力量，也爱自己的弱点”。

莎士比亚说：“你老了，该重返青春；你的血液冷了，该再度沸腾。”我在青春不再时，开始希望经由求知，让心灵重新焕发青春的朝气。我想学英语，买了ABCreading ,买了《老友记》的所有剧本……不过我似乎是个装备党。其实做成一件事，真正需要的东西没那么多。家里有智能计数的跳绳，有无绳跳绳……但我用得最顺手的，依旧是那根20多块钱买的钢丝绳——昨天一看，绳子中间的钢丝包裹的皮坏了，露出钢丝的小小尖刺。也许有一天，我会跳坏一根钢丝绳，你相信吗？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钢丝绳，就这样在一下一下的摔打中瓦解了。

帆帆，手举牌的反面，我放了一句诗“在年轻的飞奔里，你是迎面而来的风”。配的是AI生成的你的大学照。你在湖边转身笑，一脸阳光。我不知道去医学院念书的梦想因何萌芽，但我深知，那是一条光荣的荆棘路。我想，在追梦的路上，你也在一点一点塑造自己。多年后，当你回望这段求知的岁月，你会觉得“那种吃苦也像享乐似的岁月/便叫青春”。

那天，我笑着说：“帆帆，奶奶去普陀山许了愿，等你考上梦校，我们一起去还愿吧。”出乎意料，你说：“就算奶奶没有许愿，我也要好好努力；就算菩萨忘了保佑我，我也要努力。”那一刻，我非常震惊。

一年过去了，和你相伴的每个晨昏，每次晴雨，都是那么珍贵。我很高兴最后一次春游，你愿意坐在我身边，愿意和我同车。希望将来，我们能有很多次出游，去爬山，去看海，去冒险……

我们班的横幅上印了《希腊古瓮颂》中的两句诗“永远热烈，永远尽享欢愉；永远心跳，永远青春年少”。这是我最想送给你的话，那么我祝你“永远热烈，永远尽享欢愉；永远心跳，永远青春年少”。

爱你的妈妈

2025年5月15日